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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刊:《中国政法大学校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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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不可平

   期次:第910期   作者:■民商经济法学院2014级 唐瑞秸   查看:26   

  看过那些的图画,读过那些的文字,都是来自远方。
  想象不出的风景,预想不到的故事,同样来自远方。
  所有的希冀,尽数寄托于远方。
  天堂一般,永远到不了的远方。———题记或许是厌倦了城市中灰蒙蒙的天色和分割成条带状的穹顶,誓要逃离羁绊重重的钢铁森林。白日光滑的玻璃墙面将阳光化身利剑射入瞳孔,夜晚闪烁的霓虹荫蔽了静静流淌的星河,凌晨无端惊醒,只有自己发颤的呼吸与窗外不时响起的鸣笛声,仿佛世界道道透明的玻璃墙被割为独立的小格子,每个人只能生活在自己的空间中,不论怒吼还是悲鸣,都只能呆呆地听着回音。
  这与世隔绝般的孤独感,成为绝大多数旅行的源动力。
  我自幼对远方憧憬无限,整日拘禁在一个普通的三线城市中总是心怀不甘,像是育婴室中的婴儿急切地想把头探出恒温箱,对外面的大千世界满是向往。可是父母偏偏总是忙于工作,只有六岁的时候带我逛了一圈北京,去的还尽是自然馆、科技馆、动物园之类的地方,两天时间匆匆忙忙,除了几张笑得傻兮兮的照片,再无印象。
  时至今日,每当身边的人不经意提起自己曾经走过什么地方,感叹彼方的风景怎样惊艳,或是抱怨那里的食宿条件如何差劲,我只能在一旁静静听着,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悲哀。
  长大之后情况稍有好转,有过两次毕业旅行,都是向往已久水与天的世界,明媚的阳光与悠远的地平线对于一个在钢铁森林中生活了十几年的孩子来说,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所以在出发前一个月我异常兴奋,对订车票、订旅店到安排行程各种琐事异常积极,但经历漫长车程真正到了地方,才知道所有的景色都叫做“人山人海”,赶行程有如赶通告,每天胡吃海塞一些所谓的特色小吃,乐呵呵地捧出大把钞票买一段“美好回忆”,直到最后累得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大学之后利用假期在朋友的带领下游览了不少城市,心愿单上的地名一个个被我走过,除了初到时的几分惊喜,不免一遍遍重复糟心的事情,心里终归冒出了“不过如此”的念头。
  昔日执念般对远方的憧憬,不知何时起,竟已经淡得找不到踪迹。
  我读过一篇陈丹燕关于旅行的文章,其中有这样一段表述———“常常要出门,就总有一天会明白,所为旅行,就不会是像度假那样舒适,也不会是出差那样目的明确。旅行是去找寻想象的世界,验证想象的世界是否能与现实生活中的世界真的吻合。这是有点冒险的行为,其实将已经活在自己心中的世界交付给一个具体的陌生的远方很危险,要是面临的那个现实世界达不到心中世界的高度,也许就要与那地方永远绝交,开始旅行,其实有点像抬腿坐上玩轮盘赌的赌盘一般。”
  “旅行的经验渐渐多了,就会知道自家餐桌明亮的灯影外,原本没有一个等待着你去探索和享受的十全十美的数据。所谓‘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这样的缺陷,实在是旅行的最好总结。”
  我想,我大概是习惯了安逸平稳的人,对颠沛流离的生活总是敬而远之。
  于是,渐渐习惯了仰望远方,踟蹰在脚下。
  同时,作为一名职业旅行者,陈丹燕在后文中对旅行进行了辩白———“但是,旅行之所以迷人,却是旅途中总会渐渐找到一条小径,通向你曾在地图和书本上,或是相片与传说中心向往之的那个世界。你不知道那一刻如何到来,但的确能够等到,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和坚持。”
  “去一个地方旅行,实在是需要心中有一种信仰般的力量,相信自己想要的东西———那种突如其来的心花怒放,那种在遥远之处突然天人合一的喜悦之情,好像那在漫长生命的轮回中曾经熟识之地,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受,海浪一样,一排排汹涌而来,摇撼心灵。在我看来,这是旅行可追求到的最高心灵体验。这种相信有种宗教性,在还未亲眼看见,也无法证实的时候,笃信。”
  或许就是这样一种赌徒般的心理和邂逅惊喜的渴望,支撑着那些旅行家一次又一次奔赴远方。
  显然,我并非那样的人。
  现在一个人留在异乡,城市大得令人望而却步,不知从何走起,也就宁愿站在原地,宁愿每天窝在校园里看看书逛逛社团,安稳而又无趣地过活着。
  依稀记得张晓风有一篇散文,讲的是作者一行人去山里看桐花,路上遇到一位挑水的妇人,妇人问起作者为何而来,作者答曰“看花”,妇人留下句“哪里有花”就匆忙离开,一行人相顾无言,作者最后感叹“不为花而目醉神迷、惊愕叹息的,才是花的主人吧”,并且表示“年年桐花开的时候,我总想起那妇人,步过花潮花汐而不知有花的妇人,并且暗暗嫉妒”。
  这种感受,我在青海湖的时候感觉最为强烈。
  汽车奔跑在高速路上,不多时便出了城区,窗外刷刷掠过的是湛蓝广远的青海湖水和大片大片的金黄油菜花,司机看我们慌忙翻出相机,边录边连连惊叹,只是笑着,笑着。
  我将它理解为不屑,撇撇嘴什么都没说。
  后来几天由于车马劳顿,我总是在车后昏昏欲睡,倦倦地望着外面迷人依旧的景色,提不起半点兴致,忽然间明白了司机的感受。试想,如果我出生在这样的地方,基础设施和通信设备都极其落后,除了每年旅游旺季里一拨拨来了又走的旅客扔下大把的钞票和垃圾,其余的日子只能放放羊望望天,重复着祖辈过了千百年的日子。即使天再蓝水再清,朝阳夕照再美丽,与城市人眼中的钢铁森林有何分别?
  极目远眺,在山与海的尽头,有一个叫做远方的地方,那里的阳光比眼前的灿烂,那里的空气比嘴边的清新,那里的风儿比身边的舒适,那里的一草一木都能醉人,甚至那里一位等候已久的人和一场不经意的邂逅……可我却已经不再憧憬。
  因为恐惧,恐惧一个个劈头盖脸的幻灭。
  至于那个永远到不了的天堂,活在我心里便好。
  我曾在网上读过一首描写未名湖的诗,最后两句正是我如今的写照———一望可相见,一步如重城。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即使在山与海的那边,有醉人美景,有久候良人,我也只在这边静静望着就好。
  暗自庆幸着,山海可望不可平,幻想可有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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